Coccccccccus

叶神生日快乐。

前文：一次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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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不大，语气虽然不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却也没像韩文清那句“一如既往”似的那么掷地有声，但现场愣是被他这四个字砸出一片静默。突然现场后排有个中年男人站起来，喊了一句：“嘉世还在！”

叶修似乎愣了愣，他嘉世时期从未在场馆内露面，而复盘时看的也不会是电台的转播，此时自然认不出那男人是谁。但就他这一愣神的功夫，陆续又有几个声音响起。

“嘉世还在！！”

“嘉世还在！”

……

这零星的喊声逐渐掀起一片掌声。经久不绝的掌声如浪，叶修在这浪潮中看向后排还站着的那个男人，视线偏转，缓缓扫过前排，看向邱非。

曾经的嘉世已经死去，而新生的种子在一片骨骸中生根发芽。

新嘉世的小队长一反镜头前少年老成的姿态，唇上抿出几分遗憾和激动，兴奋和怀念。而在种种复杂情绪下，年轻的战队队长依旧如松般挺直着脊背。他眼睛熠熠发亮，看向台上的男人，看向他从未具名的老师。然后他在叶修的目光下举臂。

同他身后无数个振臂高呼的人一样，他手臂一振，用不大的声音坚定道：“嘉世还在。”

叶修转回头来的时候那主持还有一瞬间的怔愣，她也并非没采访过这类职业人员，世界冠军也是有的，更何况叶修不过是个没上场的领队。虽然她从资料能看出这个男人于荣耀这一领域的地位——即使是不喜欢他的人都无法否认或无视他的成就和贡献，但像这样，在访谈现场，能以一句话、四个字掀起观众如此反应，这样的影响力……真的不能怪她少见多怪。

女主持人手上拿着资料册，却怔怔然忘记自己原本要问的问题。

直到掌声渐弱，她才又开口，犹豫了一下，道：“兴欣的建立是叶神退役时就有的打算吗？”

叶修摇了摇头：“退役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自己还能再打两年。”

主持人克制了一下，才没把话题再撤回嘉世身上，继续问道：“当时有媒体报道叶神在网吧做夜班网管，熬一个通宵拿一百块钱的工资。你觉得当时那段时间是不是你职业生涯中最困难的时间？”

“不到一百吧？”叶修看着那主持人明显又噎住的表情笑了，道：“我当时还在实习期，不过我们老板娘包吃包住，包打荣耀，所以工资还是够的。”

“所以住储物间是确实发生的。”主持人插口道。

“对。”叶修顿了顿，又道：“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差，那个储物间小是小了点，好歹也有窗户呢。而且对于网管来讲，这条件够可以了吧？”

主持人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对于普通夜班网管来说当然是可以了，但是你是个普通的网管吗？在你的对手、甚至水平不如你的选手每年拿着几百万几千万的年薪在赛场奋战的时候，你不会嫉妒吗？不会不甘吗？

女主持人微抿了抿唇，有些念头在心里转了一圈，最后只是坚持问道：“叶神觉得当时那段时间是不是你职业生涯中最困难的时间？有人说如果没有那段经历的话，叶神最起码可以再打三年，是这样的吗？”

“你这就像说如果黄少天不话唠，把手速都用到操作上，他是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样，”叶修笑得带点难以察觉的温柔，不过倒是被他脸上浓厚的嘲讽意味盖了去，是以观众都配合的笑，而方锐转头冲黄少天挤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这人居然红了耳朵。

这算什么？被嘲讽多了、不是，心意相通之后还能从中发现爱了怎么着？

那边黄少天耳朵红归红，推了一把他脑袋，低声道：“有病没病赶紧转过去转过去，别逼我非得给你治治这歪脖病。”

而他话音刚落，就听台上叶修继续道：“这怎么可能啊。”

台下又是一阵笑。

黄少天挑起一边眉毛瞪着台上那人，叶修似有所觉，看着他，勾着一边嘴角笑，道：“不过也不太一样，你们黄少是情难自禁*1，”他说到这儿停了停，愈发显得“情难自禁”这四个字意味深长，但紧接着又一本正经道：“我则属于——

“命中注定。”

他这四个字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先前还笑着的一口气噎在嗓子里，现场立时响起几声压抑不下的咳嗽声，就连苏沐橙都颇感意外的看着他。

女主持人莫名的有一种使命感，但又实在开不了口，就像是不小心撞进男厕所，抬头看见周泽楷睁着双特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你，于是连张口说对不起掉头往回走都忘了，就剩一个脸红心跳。只是现在这红是替别人红，跳也是为别人跳。

叶修笑了笑，难得厚道的解释道：“就算我一直在嘉世，现在也该退役了。”

“但是状态会比第十赛季保持的要更好。”主持人现在稍微从方才的混乱里恢复过来了一些，又拉回那个问题。

“你觉得我第十赛季的状态不好吗？”叶修似笑非笑。

四十五场连胜再加上最后总决赛以一敌三的手速爆发，谁敢说叶修状态不好？

现在这个主持人算是明白叶修回避问题的能力了，笑道：“不会，但是叶神的辛苦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包括第十赛季夺冠后的瞬间。”主持人说到这儿环视了一圈，最后看着叶修的表情，犹豫再三还是改问道：“叶神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夺冠去的，但是谁都知道，这对于一支全新的队伍来讲有多么困难。叶神有预料到兴欣真的夺得冠军吗？如果第十赛季没有夺冠，还会退役吗？”

叶修笑着看她，像是料到她原本想问什么，又料到她最后要改口。那主持人生怕他又要嘴上不着边的胡扯，一脸的警惕。叶修笑道：“就是因为不到最后永远也不会知道谁能站到最后，所以荣耀才有意思。”他十指交叉放在腿上，道：“至于说退役，和夺冠没有关系，就是该退役了。”

“哪怕是还能打？”主持人顺着问他。

“对，”叶修点点头：“该回家了。”

他这话说出来自己都笑了，道：“这次我是真没想到还有再回来的一天。”

现场也传来几声笑声，主持人脸上都带上两分明显的笑意，问道：“叶神当初回去之后家里什么反应？”

“他们没什么反应。”叶修笑得有点无奈，道：“总局的文书早我两天到家，我当时前脚刚进家门，也就吃了顿饭，正要回屋铺床呢，被我们家老头子扥到书房。第二天天没亮就给踹出来了。”

女主持人应着现场的笑声也微笑了一下，道：“刚听到要担任国家队领队这个消息，叶神是什么感觉？”

她怕叶修不认真回答，但叶修还真就仔细想了想，继而答道：“挺感慨的。”

“怎么说？”

“以前是自己往外跑，现在是被我爸打包了往外扔，有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感觉。”

“……”

叶修笑了，道：“而且荣耀、联盟发展到今天，挺不容易的吧，有点感慨。”

“叶神对联盟还是很有感情的。”主持人道。

“那必须，怎么说我也算是出力最多的几个人之一了。”叶修点、点头。

这回连嘘他的人都没有了。虽然差不多就是事实，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自己说出来？

女主持人无语了一会，敬业的接着问：“国家队集训期间我们跟进拍摄了国家队员们的训练生活，可惜时间过短，而且叶神几乎没有入镜。能给我们讲讲你在集训时的生活吗？”

叶修看了她一眼，察觉到这主持人似乎在暗示当时他拒绝了对国家队队员乃至他这个领队的采访有所不满，却也没放在心上，只道：“国家队集训和平时在队里都差不多，只不过队里有自己的战术体系，国家队需要的则是一套全新的战术。每个队伍都有所长，而如果我们只是一味借鉴的话，把这么一众大神聚在一起反而得不偿失了。

“整理训练资料，制定训练计划，讨论战术，整合战术体系，研究对手，顺便，”叶修顿了顿，嘴角勾了勾。他意有所指的看向黄少天，看得人耳朵都红了，看得所有人都觉得他要说“谈个恋爱”，才又慢悠悠的开口道：“熬个夜。”

女主持人猝不及防被噎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问他：“都是叶神一个人做吗？”

叶修这才转回视线，笑了笑，道：“哪儿能啊，咱们国家队那么多大神。”然后在主持人要开口的时候又道：“我也就干了百分之九十吧。”

台下喻文州都笑了。

女主持干巴巴的道：“那叶神真是辛苦了。”

“是啊，我也觉得。就这样老冯还威胁我要缩减国家队经费，哥容易吗。”

主持人无语。

“叶神夺冠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夺冠还能有什么心情，”叶修笑了笑：“开心呗。”

他视线下意识就看到黄少天那儿去了，立刻被黄少天身边的几个人察觉，干脆利落的卖队友，开始齐声“哟”起来，带的后排不明真相的观众也跟着起哄。

叶修倒也没生气，冲他们压压手，还笑得挺开心。

见话题终于往自己预定的方向发展，那主持人享受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成功的喜悦，继而问道：“这次国家队出征，叶神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叶修似笑非笑看着她，半晌，道：“还是你要问媒体印象最深是什么？”

女主持人有点尴尬的看着他。

叶修笑了，轻声道：“冠军奖杯，和一个吻。”

他声音里的温柔缱绻太过明显，是以观众都反应了一下才开始尖叫。

在满场的掌声、口哨声和不时冒出来的几声欢呼声中，叶修看向黄少天，那人也正看着他，见他看过来了挑衅般的挑了下眉毛。

叶修眼睛都开始笑。

主持人咳了几声，等观众渐渐平息了，才又明知故问道：“叶神和黄少是情侣？”

叶修点头，又补了一句：“爱人。”

后排又开始尖叫。

“介意我问几个相关的问题吗？”

叶修把视线从黄少天身上移开，笑道：“介意的话我就不回答了呗。”

“呵呵。”主持人干笑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问道：“叶神和黄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第一赛季，那会儿你们黄少还是个烦人小鬼，”叶修顿了顿，补充道：“虽然现在有时候也挺烦人的。”

“叶神和黄少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第六赛季。”

“是谁追的谁？”

“他追我。”

“……是谁先表的白？”

“当然是我。”

不是人家追你吗！这怎么个当然法了？！

现场的屋顶几乎都要被掀了，叶修每回答一个问题音浪就高出一层。

主持人等了一会儿逐渐脸上也带上几分无奈的笑。

“两个人是怎么开始的？一见钟情吗？”

“哥又不是变态。”叶修罕见居然带了点无奈，笑道：“你们黄少那会儿跟个豆芽儿似的，看着还没十五岁。”

“所以是日久生情？”

“也不算吧，我一开始就是拿他当个小孩儿看，觉得这小孩儿是块璞玉，老魏算是捡着宝了。”叶修说到这儿又忍不住笑意，道：“虽然后来还是归我了。”

黄少天被周围视线罩着简直想把自己埋起来。

“然后呢？”主持人问。

“然后啊，觉得是个挺有实力的对手。”叶修垂着眼睛，似是回忆，似是怀念，道：“后来有天突然觉得，你说联盟里那么多大神，这小孩儿老往我这儿跑跟我挑衅，好像对我不太一样啊，不然他怎么不找王杰希呢你说是不是？”

坐在台低下的王大队长眉毛一抽。

叶修抬眼看向黄少天，看了一会儿，笑道：“后来才知道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人家找王杰希可是也一点儿没少找。”

台下有观众开始笑。

主持人摸不准他故事走向，只好问道：“那怎么办？”

叶修笑：“不怎么办，反正那会儿人已经是我的了，他找谁最后都得回来找我。”

“那为什么说是黄少追你？”

“你问他。”叶修好整以暇的笑。

主持人自然不敢给黄少天话筒，只好接着问：“两个人是怎么在一起的？”

“第六赛季，”叶修这回倒是没回忆，就是说到这儿转头盯着台下的黄少天，那人给了他一个你爱干嘛干嘛的表情，叶修才笑了笑，缓缓开口道：“你们黄少赢了比赛，蓝雨的大功臣，在比赛结束五个小时后跑到我宿舍，抱着我不说话，我就也抱了抱他。”

女主持人等了一会儿：“然后就在一起了？”现在告白都流行这么匪夷所思的了？

“没有，然后我就告白了。”

“然后黄少就答应了？”

“没有，然后他就跑了。”

“……”

“不过被我逮回来了。”

“……然后黄少就答应了？”

叶修笑而不语，半晌，才道：“后来就答应了。”

主持人一脸淡定的坐在沙发上，在一片要把房顶掀了的鬼哭狼嚎里默默的想，“后来就答应了”所以把人逮回来之后这又干嘛了？

不过她也就想了想，毕竟节目性质还算是严肃。

“两个人是想好了要在国家队夺冠的时候出柜吗？”

“一开始是他没忍住。”

这么说倒是也不错，毕竟谁都知道一拿到奖杯黄少天就跟颗炮弹一样冲进了自家领队怀里。

“后来是我没忍住。”

虽然看起来像是黄少天仰头索吻，但要说是叶修主动，确实也无甚好争议。

“不过他确实早就有出柜的想法了。”

叶修说这话的时候分外专注的看着黄少天，声音略沉，眼神缱绻。

黄少天也看着他。

这一次对视不过几秒，却又让人觉得分外漫长。女主持人咳了两声，道：“叶神之后有什么打算？除了会继续担任荣耀国家队领队，还有别的计划吗？”

叶修还没开口视线就往台下偏，他垂了眼睑，尔后抬眼看向那主持人才道：“会继续担任国家队领队，以及负责国家队青训营的选拔和指导，同时会在总局任职。”

主持人看着他点了点头，环视过全场观众，微微笑道：“那么，让我们还是按照惯例，最后一个问题。”

她看向叶修，语气郑重：“你的未来在哪里？”

叶修笑了，凑近麦克轻声叫道：“黄少天。”

台下的黄少天看着他，眼神如昔般热烈，亮得好似深夜寒星，又像灯下琉璃。

叶修看了他一眼，笑着转过头，指了指黄少天的方向，对主持人道：“在那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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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全职的时候大概是高三，那会儿我大概不会料到我居然有一天会被掰成一个cp党——事实上就是两个礼拜前我都没料到这点。

叶修是主角。他是一本起点小说的主角。全职当然不是我看得第一本起点小说，所以这个套路，主角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不说胸有成竹，也算意料之中。所以我也不明白，这本小说到底吸引我在哪里，鉴于我之前一直喜欢的都是星新一老师那样合乎情理的神展开。

但后来我发现了，这本书里，几乎每一个人，几乎，都是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他们有自己纯粹的追求，执着，并为之付出，真真正正的胜不骄、败不馁，而出道和退役，演变成一种漫长的一期一会，像是一种含着刀子一般的浪漫。

——全职所构造的这个圈子太理想，太美好。我拒绝不了。还是十几二十岁的青年人，怎么可能拒绝的了这种英雄情怀。

而开始写同人的契机，事实上说来非常搞笑。作为一个写武侠和科幻的，我是怎么也想不通我到底是怎么踏上的现在这条不归路。同人其实真的挺难，尤其我嘴刁，虽然不挑食，但是嘴刁，这就意味着当我自己掌勺的时候，这简直就是个灾难。我一开始想写的不过是叶修是本书。西幻背景，荣耀大陆，叶修中心，粮食向。这个故事我很珍惜，我不敢轻易下手去写，一来是我不擅长的题材，二来是我没有熟悉的角色。但是作为一个同人写手，自知之明是一定要有的。你看我从纸片上得来一个角色，研究原文里的字字句句把他还原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然后我要再把他放回纸片上。就算是块木头你从不同方向投影都会得到不同的形状，何况是个人呢？

全职之前我鲜少写同人，且基本不写cp。但到了全职这儿，就像个坑，一脚踩进去，空的，然后就爬不出来了。我总在想，为什么呢，你cp到底有什么好？爱情难道就比友情更动人？一个人在恋爱时的性格行为处事方式一定是不一样的，那你这算不算ooc？人都说好奇害死猫，此话当真不假。等我写上叶黄，再到我意识到有这俩人同时在场我接受不了他们俩和别人是一对的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至于为什么一开始会选上叶黄，我只能说，原著坑死我了。

喜欢上黄少不意外。我本来就是个反差萌爱好者。但喜欢叶神，其实挺意外的。叶神原著里基本就是从厉害，到特别厉害，到超级厉害，到卧槽这也行，到卧槽这都行，到卧槽卧槽卧槽，再到……神。可是谁会喜欢神呢？反正我不喜欢，一听就觉得是个性冷淡。但叶修不一样，他有很幼稚的一面，不客气的说，真的跟个小孩儿似的。脸T，嘴炮。他强大，不仅仅是专业领域上，同时也是内心的强大。容忍别人的误会，甚至说无视别人的误解和中伤，从原文的角度来看这几乎称得上冷漠了，毫不在乎他人的态度，毫不在意外人的眼光。但是他又是在意的。他有在意的人，在意的事，和表达在意的，甚至显得有些笨拙的方式。所以为什么是叶黄？因为我第一次觉得叶神是个人，不是个神，就是在黄少来兴欣帮他打本的那个晚上，那几句话，那含糊不清却又被对方完整清晰领会到了的解释。这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所以在这里，被称为神的叶修同志，生日快乐。

之后的路，还请叶神多指教。

当然，不要担心，该犯病我还是会犯的 ：）

小天使们也要继续请多指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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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们黄少，我家少天”能get到这个点不

*2 原梗来自我本命，尼叔，RDJ的采访。说的是“那个人（futurist）是谁？”尼叔指着他老婆说“那里”。

*顺便，关于我们家老头这个问题……北方人说我们…表示的就是我…咱们…才是我们…举个栗子，“我们家少天”……